我们对一群毫无机器工厂劳动经验的青年演讲八小时工作的道理,无异耳边风。没有 亲知做基础,闻知实在接不上去。假使内中有一位青年曾在上 海纱厂做过几天工作或一整天工作,他对于这八小时工作的运 动的意义,必有亲切的了解。有人说:“为了要明白八小时工作 就要这样费力的去求经验,未免小题大做,太不经济。”我以为天 下最经济的事无过这种亲知之取得。近代的政治经济问题便是 集中在这种生活上。从过这种生活上得来的亲知,无异于取得 近代政治经济问题的钥匙。
“亲知”为了解“闻知”之必要条件已如上述,现再举一例,证明“说知”也是要安根在“亲知”里面的。
白鼻福尔摩斯里面有一个奇怪的案子。 一位放高利贷的被人打死后,他的房里白墙上有一个血手印,大得奇怪,从手腕到 中指尖有二尺八寸长。白鼻福尔摩斯一看这个奇怪手印便断定 凶手是没有手掌的,并且与手套铺是有关系的。他依据这个推 想,果然找出住在一个手套铺楼上的科尔斯人就是这案的凶手, 所用的凶器便是挂在门口做招牌的大铁手。他的推想力不能算 小,但是假使他没有铁手招牌的亲知,又如何推想得出来呢?
这可见闻知、说知都是安根在亲知里面,便可见“行是知之始,知是行之成”。